看着看着这位太太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不管怎么样!这位面目温柔的美妇人就是傅嘉树的妈,她站起来微微躬身:“傅太太好!”
“这是秦小姐。”本来傅家和宋家是世交,跟妈妈介绍她是宋舒彦的妻子才是正理,偏偏此刻傅嘉树脑子一抽,还补了一句,“就是我早上说的,铭泰洋行纺织机代理部的助理经理。”
听儿子这么介绍,傅太太恍然,早上儿子说的时候,只说是朋友,可没说是女的朋友,当时他们俩都认为是男的,没想到是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秦小姐年纪轻轻,已经是洋行的经理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傅太太过奖了。”
傅嘉树去客厅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
佣人快步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瓷瓶给傅嘉树:“少爷,您要的药。”
“什么药?”傅太太问。
“我嘴巴里生了个溃疡。”傅嘉树接过药,“妈,我带秦小姐去看房了。”
“你先把药给涂了。”傅太太叫住他。
“没事,我等下去厂里涂。”傅嘉树把药放进兜里。
傅太太皱眉:“涂药就一会会儿的事,我来给你涂。”
“秦小姐等下还有事,没时间了。”他也不等他妈过来,就往外走。
秦瑜跟着他往外走,他人高腿长,走得又快,她穿着高跟鞋,都跟不上了。
他走到半道儿上,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走太快,停在那里等她,伸手把瓷瓶给她:“给。”
秦瑜接过瓷瓶,他刚才找借口是不是多此一举?不就是给朋友拿一瓶药吗?
“房子就在隔壁,我们走过去。”
“嗯!”
走出他们家的大门,在车里和车外感觉不一样,看着路边的牌子,写着马斯南路,秦瑜依稀记得,这是上辈子的思南路?
等等!秦瑜脑子里冒出一段原主儿时的记忆,原主见过这位傅太太,也曾经跟傅嘉树一起玩过。
秦瑜侧头仔细看傅嘉树,妄图想要把他跟记忆里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是有些眉目相似,只是长大之后变化太大了,而自己?想来变化也极大。不知道傅太太认出来没有?
在马斯南路上走了一小段路,傅嘉树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铁门被推开,里面的景色露了出来。
秦瑜踏进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正前方最瞩目的是一栋红砖墙的西班牙小洋房。
配着它的是一大片的芍药,此刻开得热烈,黄木香和月季将一堵墙爬成了花墙,另外一侧则是开了小白花的络石藤爬满了整个架子成了一个凉棚,凉棚下面有一口井,还有洗衣的水槽和一大块花岗岩的洗衣板。
傅嘉树带着她穿过两边花草的石板小径,走到房前,这栋楼一共有三层加一个阁楼和楼顶露台,侧面有室外楼梯直通二楼。
“底楼是佣人住所、一个中式厨房和杂物间,为了主人区不被打扰,客厅放在二楼,我们直接上二楼。”
秦瑜跟着傅嘉树走上室外楼梯,站在这层的阳台上往外看,从高大的香樟到爬藤的月季、络石藤,到下面盛放的芍药和各种秦瑜都叫不上来的花草,上辈子她可不敢肖想这样的房子。
傅嘉树打开了大门,推门进去,客厅里一架钢琴,一个壁炉,一整套的奶油色沙发茶几,墙上还有几幅印象派的油画。
秦瑜很意外,既然搬走了,这么多家具在,为什么都不用旧床单遮盖一下?而且墙上的油画这种艺术品为什么不搬走?
她走到钢琴边,看到上面漆面光洁,甚至连手指印都没有。
“去卫生间把药给涂了。”
秦瑜进卫生间,卫生间里也是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镜子光洁如新,她把瓷瓶里的药粉倒在伤口上,药粉苦中带着薄荷的清凉,还挺舒服。
她从卫生间出去说:“屋子里很干净吗?”
“房子就在隔壁,家里的佣人,会过来打扫。这么好的房子,姑姑也舍不得随便出售,想找个有缘人。”
也是!这个房子保养得非常好,穿过客厅后面是一个对着后花园的餐厅,餐厅里摆放着一张西式的长桌,边上则是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
“姑姑早年留学,这个西式厨房多数是她自己在用。”
二楼靠东侧还有一间房间,作为客房。
看完二楼,他带着秦瑜上了三楼,两间房间朝南,两间房间朝北,房间里整套的家具都还在,而且家具成色和材质都很不错,倒是可以拎包入住了。
“还有阁楼和顶楼露台,你跟我来。”
阁楼空间挺宽敞,完全可以站直身体,秦瑜看见里面有咖啡用具,还有藤桌和藤子,傅嘉树推开阁楼侧门,走出去是一个非常大的平台,这个露台实际上是一个小花园,上面也养了不少花草。
从露台上可以看到隔壁的大宅,坐着喝茶的傅太太往这边看来,还跟他俩招了招手。
这位傅太太很热情啊!
从露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