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赵酀,几人都讶异地看向他。
余心乐对赵酀道:“你还在生病呢!不许喝酒!我来帮你喝!”
“这——”几人犹豫。
余心乐已经仰头先喝了一盅,他将酒盅倒挂:“喝了!再来!”他给自己满上,朝第二人举杯,“陈兄,来,我们喝!”
余心乐都主动敬酒,陈兄也只好跟着喝。
就这样,余心乐连喝五杯酒,也有那看热闹的,发现余心乐终于开始喝酒,纷纷跟着凑过来,也要敬酒,赵酀拦都拦不住,余心乐早就灌进去,到最后,余心乐喝了足有十杯不止。
余心乐又喝过一杯,脚一软,往后倒去,赵酀在他身后将人抱住,他便再也起不来。
酒席自然而然地到此为止。
西园、刘小武等余家下人,与泰和园的管事一起送这些少爷公子们出门,大家虽然醉了,心里也还纳闷呢,怎么泰和园的管事们也在呢?又想想,人家赵兄是怡亲王世子,这也是理所当然嘛!
众人被扶上马车,一刻钟后,泰和园门口才清静下来。
章景天一直留到最后。
余心乐喝醉后,倒在赵酀怀里不动弹,赵酀不得不抱着他先进屋里安顿,将人在床上放好,再要起身去给余心乐做些解酒的汤,余心乐双手死死抱住他,就是不肯放人,嘴里嘟嘟囔囔的,赵酀认真分辨很久,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后来有人进来告诉赵酀,章景天还在。
赵酀哄了半天,余心乐才迷迷糊糊地暂且松了手。
听到脚步声,章景天立即转身,想要跪下行礼。
赵酀抬手:“免了。”
“学生章景天见过陛下!”章景天站着,恭敬地行了个礼。
赵酀也不废话,他还赶着进去照顾余心乐,他直接道:“他心性单纯,在国子监中,若有人对他不好,起了坏心思,尽管叫你父亲告知朕。”
“是!陛下!您请放心,学生一定会看顾好余公子!”
赵酀点点头,便叫人送章景天走了。
赵酀回到屋里,余心乐正在床上滚来滚去地喊难受。
赵酀叹气,已经有人将做好的解药汤端来,晾得温度刚刚好,赵酀在床边坐下,将他扶起来,用小勺喂他喝,余心乐不太清醒,嘀咕着“难喝”,却还是被赵酀硬喂进去半碗。
别看只喝了半碗,也用了小一刻钟的功夫,余心乐光顾着折腾,赵酀又怕伤到他,喂得很小心、很慢。
半碗后,余心乐清醒些许,不再嘀咕,也会乖乖张嘴喝汤,眼神却还有些呆。
赵酀便道:“喝了那几杯就行了,哪有追着别人喝的,拦都拦不住,现在知道难受了,嗯?”
“呜……”余心乐撇嘴,“他们都不喜欢我……”
“谁敢不喜欢你?”
“没人跟我喝酒,没人喜欢我,呜……”
赵酀失笑,说道:“他们是怕我,才不敢来跟你喝酒。”
“哼!”余心乐才不相信,“他们就是不喜欢我……”
“所有人都喜欢你。”
余心乐哼哼唧唧,又生气道:“没人喜欢就没人喜欢,不稀罕!反正我娘喜欢我,我爹喜欢我,哼!”
赵酀笑出声,应道:“是。”再问,“你想想,还有谁喜欢你?”
“谁呀?”余心乐抬起迷糊的双眼看他一眼。
“你说呢?”
“啊——”余心乐目光呆滞,歪着脑袋看他半天,忽然笑道,“啊呀,你是赵兄啊!”
“是我。”赵酀哭笑不得,“下次再不让你喝,唔——”
赵酀眼睛倏地瞪大,手中汤碗更是直接落地,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赵酀的脑袋却是空白,耳边唯有清静。
因为,余心乐忽然吻住了他。
贴贴
赵酀的心脏从未如此跳动过。
甚至, 他从来都是冷静的。
五岁,在山谷中差点被野狼咬死时,他非常冷静。
第一次动手杀人, 被鲜血溅满脸时,他非常冷静。
十岁,他离开岭南,一路逃亡, 还曾遭遇巨大地动,身边的人死得只剩邓容, 他非常冷静。
十五岁,为筹银两, 他头一回出海做生意, 直接被海那边的部落绑回去,想要杀了他留下所有货物, 他亦是非常冷静。
等等。
关关难过,但他关关过。
他虽已是皇帝, 也曾祭天祭地, 实际他从来不信什么天命, 他只信自己。
他从来不知道, 原来心脏一旦剧烈跳动起来, 竟是如此。
他也头一回发现,他以为无所不能的自己, 原来也是这样一击即溃。
甚至不需要千军万马, 也不需要任何阴谋阳谋。
只需要余心乐的一个吻而已。
余心乐重重地亲在他的嘴巴上, 四片唇瓣相接, 赵酀完全不敢动, 余心乐却是“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