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赵兄?”
听到自己,赵酀赶忙竖起耳朵。
程清晖不解:“赵兄是谁?”
“是他新交的朋友?从未听他提起过啊。”
“只听说过章兄,章祭酒大人家的小儿子,那孩子倒是不错。”
“回头我去打听打听这个姓赵的,念叨好几回,这都睡迷糊了还不忘,我看不简单。”
赵酀竟不知余心乐这样在意他!
顿时心花怒放。
却又听程清晖迟疑道:“姓赵的,会不会跟宫里有关?这么说来,囡囡几次进宫,看似没什么不对劲,我仔细想想,多少又有些怪异,偏我不知到底哪里不对。”
余安和宽慰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姓赵之人何其多,倒是陛下登基后,如今京城里还有几个皇家姓赵的敢蹦跶呀?也就只有陛下了吧,哈哈,我们囡囡总不会念叨陛下吧。”
“也是。”
陛下·赵酀:“……”
“宸哥儿跟姓林那小子掰了,你可知道?!”程清晖又小声问。
“还真掰了?啧啧,这俩孩子也好了很多年了吧,囡囡跟他们俩打小就关系好,我们又不能拦住他不让玩,只好装作不知道,好在我们囡囡不喜欢男的。”
“唉,这男的跟男的,倒也不能说没有真感情,可你看,宸哥儿跟林小子好成那样,不还是说掰就掰!长久不了啊!”程清晖发愁,“所以听到囡囡睡梦中叫一个男的,我就心慌,我可不愿我们囡囡遇到这样的事。”
“放心吧,不会的。”
“我,哎,算了,不说了——”
不知为何,程清晖似乎变得伤感起来,赵酀看不着,也不知其中缘故。
先前在余家船上时,赵酀便已发觉,这对夫妻俩对余心乐似乎有些什么隐秘的担忧,赵酀百思不得其解。
又听程清晖在轻声抽泣,余安和一边安慰,一边道:“若有哪个臭小子敢对我们囡囡有那种心思,我一定把他腿打断!!”
程清晖伤心:“囡囡要真喜欢,你也打啊!”
“我当然要打!再喜欢也要打!越是喜欢,越要打!还要打得越厉害!”
赵酀:“……”
“那儿子就要怪你了!你——囡囡,囡囡醒了?!”
赵酀精神一振,房中混乱片刻,大夫、仆从等等也都跑进来,看来余心乐是真的醒了,只是因为人多声杂,赵酀反倒听不着余心乐的声音。
余心乐吃过药后,蒙着被子睡了一觉,汗已经全部发出来。
发烧便是如此,出过汗,身上便轻快了,人也变得清爽许多,余心乐清醒了,他抱着被子坐起身,惊讶道:“爹、娘,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吗?”
程清晖嗔道:“你发烧,爹娘怎么睡得着。”
余心乐拽住程清晖的手臂晃了晃,撒娇道:“我发过汗,烧也退了,已经不难受啦,你们快去睡吧!”
虽如此,余心乐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烧刚退,当然不可能立即活蹦乱跳。
黄御医还在,余家夫妻依然认为他只是普通大夫,便立即请他过来帮余心乐看看,黄御医确认余心乐确实是退了烧,夫妻俩这才松了口气。
“这下你们能放心回去睡了吧?”
“可吓坏娘了,你说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呀。”程清晖点点他的额头。
余心乐靠在她身上,嘟囔道:“人太多了呀,又不能怪我……”
“你看你,出了一身的汗,饿了吧?快去擦擦身,喝碗鸡汤,娘早就给你炖上了,喝完再继续睡。”程清晖说着,就要起身忙碌。
“娘,你跟爹回去睡吧,我身上全是汗好难受,打算去泡个澡,边泡边喝汤,吃完、泡完,我就立即睡觉,好不好?”
“这——”
“爹,你劝劝娘啊,我真的没事了呀,你们快回去睡觉,否则我心里也会愧疚的!”
余安和看着病愈的儿子,满眼笑意,点头道:“知道你担心我们,行,我跟你娘回去睡!”
余安和又问黄御医能不能泡澡。
黄御医微笑道:“不超过一刻钟,水温也不宜太高,那便没有大碍,余少爷高烧刚退,身上难受,泡个澡倒也不错。”
“你看!”余心乐立即看向爹娘。
程清晖又叮嘱西园一些事情,才与余安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很快,屋里只剩下西园,余心乐吐出口气,下床披着外衣去了东次间的汤池,他每日都要沐浴,卧房隔壁修了个室内的汤池,便于他随时随地泡澡。
池中热水已备好,余心乐走进屏风内,解了衣服便迅速走入水中坐下。
西园在屏风外问:“少爷,真不用我帮你?”
“不用了,我坐着歇会儿,你将汤放在床边的那张桌上,我泡完再喝,你不必守着,不早了,你也歇了吧。”
“等您睡了,我再睡,我就在门口候着!”
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