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小宪曾经的移民,是他们档案中绕不过去的点。
而家属院里又红又专的孩子们于此看不惯,说叨几句,长辈们可以劝,但不好责骂他们,赵厅长的母亲年龄大了,因其儿子的身份,自觉的要代表院里的老太太们调节一下矛盾,所以她呵斥说:“天赐,不许再胡闹了,放开小北。”
陈天赐要的就是关注,把事情闹大。
他不但不放,还勒紧了小北的脖子,阴阳怪气:“赵奶奶,顾宪还在国外呢,听说混得很不错,您这样上赶着拍顾家的马屁,是不是想搭着他们,也把孙子送出国呀。”
这话,赵奶奶没法接呀。
甚至,搞的她都不好插手了,她说:“顾老,您劝孩子吧,我先去买菜了。”
“天赐,放开小北。”顾鸿厉声说。
陈天赐故意整个人瘫到了小北身上:“顾爷爷,我头疼,头晕,想让小北扶我一把,不行吗?”又说:“小北,送我去卫生室,我需要输液,求你了,行吗?”
他当然不是想让小北送自己,而是想激着小北在大庭广众下揍他。
一拳头出去,小北的国防定向生就没了。
这就是个无赖,癞皮狗,但被他缠上,谁都没办法。
法典已经气的面色惨白了,拳头捏的紧紧的。
本来红灯笼裤儿,粉背心儿,白衣裳,可爱的像只小花灯笼似的半夏也不开心了,撇着嘴巴,电梯间,进进出出的人又多,有些人不明究里,看陈天赐脑袋肿的像个猪头,也劝小北:“小北,你们是同学,天赐神经衰弱,瞧那脑袋碰的,你陪他去卫生室看看呗。”
陈天赐小小年纪会抽烟,在楼道里抽了好久的烟,嘴巴贼臭,一口又一口的烟气,喷在小北脸上,喷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而一个人,当他反抗过一次,赢过,他就会变勇敢的,他就敢继续反抗。
突然,小北一把反拽上陈天赐,说:“走啊,咱们去卫生室。”小声的,他说:“老子不要当国防生了,大不了以后上工地搬砖,但老子今天必须揍死你。”
无赖是这样,你越推让他越肆无忌惮,但你要凶起来,狠起来,他就怂了。
突然之间形势骤转,小北在扯,但陈天赐开始挣扎了,他说:“顾小北,你放开老子。”
“是你让我陪你去输液的,怎么突然又不去了,难道你的病是装的?”小北有经验了,俩人贴在一块儿嘛,他小声说:“老子原来受的疼痛,一点点的,老子要全还给你,我今天要捶爆你的肚皮,我还要打烂你的腰子!”
陈天赐被小北吓到了。
因为他突然之间就变的歇斯底里了。
他的眼神里盛的满满的,全是愤怒和杀机。
“小北你不要胡来。”陈天赐吓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拼命挣扎。
他们俩个头差不多,陈天赐个头要高点,也胖一点,按理比小北力量大。
但愤怒让小北混身充满了力量,他使把劲儿,直接把陈天赐扛起来了,他吼:“走啊,我帮你看病去,我今天非得好好帮你看回病不可。”
陈天赐一怕就顾不得别的了,大吼大叫:“顾小北,你再敢打我,我爷不会放过你,我要让我爷找人开车撞你,撞死你,从你身后拍砖,砸烂你的脑袋。”
这时矛盾已经升级了,眼看就要成刑事犯罪了。
现场的人也全吓傻了。
小北吼说:“撞死老子,你他妈也得赔条命。”
“赔个屁啊,你以为撞人需要我自己上吗,老子只要愿意出钱,外面全是外地来的农民工,三万块就能买条贱命替我出头。”陈天赐吼说:“你放开老子,不然老子早晚做了你!”
这下小北倒是怕了,他果然松手了。
但把陈天赐扔到地上,他哑声说:“所以你爷想开车撞死管二极,是真的,对吧?”
其实原来,陈天赐也经常威胁人,动不动就会说,老子撞死你,巴拉巴拉的。
小北不太信,他是个守法的公民,不相信有人能无下限到杀人的地步。
但昨晚,小民让他给管二极打电话的时候,他隐隐意识到,陈天赐很可能动过杀机,想过要弄死管二极,所以他打电话的时候才会真情实感,甚至掉了几滴眼泪。
管二极跟陈许二人混,一起作恶,他们是利益团体,但也是彼此最大的敌人,对方为了能保全自己的钱和后半生的干净,撞死他,很有可能。
而今天,陈天赐的话,恰好印证了小北的猜想。
他再说:“所以你们早就想好,要管二极死了,对吧?”
莫名其妙的,陈天赐就这样被冤枉了。
关于开车撞人,找人顶包这种事,是最近外面才时兴起来的,而且大家以威胁为主,真动手的,陈天赐还没见过。
他也不过是怕极了,说一嘴,想吓唬小北的。
怎么突然就扯上开车撞管二极和他爷爷了?
坐在地上,陈天赐眨了眨眼睛,又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