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便是一整日。我心中不忍,不知这样可能让你舒适些?”
玉纤阿怔住不语。
他一手搂着她肩,一手揉她膝盖,低下的玉白面容若有若无地与她面颊相贴。他温情款款,为她揉了半天,抬头问她可有不适。
玉纤阿喉中轻哽。
美人目光盈盈若若,星河一般动人。良久,玉纤阿侧了脸,身子轻轻绷起。她从未得人这样怜惜过。她不适地躲避,他以为他揉得不舒服,抬眼来看她。玉纤阿低声:“郎君不要为我做这些事,若是旁人看到了不好。”
范翕低声:“你怎是旁人?”
他拢着她肩,将她罩在怀中,轻柔地为她揉捏膝盖。渐渐的,他收她肩的力道加重,他抬眼看她时,见她目光温和地望来。灯烛火光噼啪,范翕手下动作轻了,他呆住,呼吸不禁紊乱,眸色变得更为幽黑。
一眼又一眼,二人眼眸对上,头颅挨得越来越近,水润红唇轻轻张开如诱,不知谁的心越跳越快。目光飘移开,又忍不住移回来看。烛芯忽然轻爆,烛火灭了,屋中黑暗下来。黑暗涌入夜,玉纤阿起身要看:“烛灭了……啊!”
小风袭来,她腰肢被搂拽而下,身子完全被罩入男子怀中。呼吸急促,心跳变急。情急难耐,范翕从后抱住她,俯脸贴于她脖颈,不管不顾地便要亲吻。脖颈被郎君唇舌吮住,玉纤阿吓了一跳,扬高脖颈躲避他:“公子,不要!”
黑暗中的隐秘难言,疯狂难退,带着禁忌般的刺激感。年轻公子灼热呼吸喷拂她脖颈,并未开口。
麻意窜上修颈,浑身战栗。玉纤阿害怕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她挣扎:“我有话与公子说!”
范翕轻叹着:“就这样说吧。”
滚烫的吮吻,腰肢的紧勾,欲如火烧野草般燎原。玉纤阿又怕自己跟着他一道沉沦,又担心有人进来。她呼吸乱糟糟道:“我那同舍宫女即将回来……”
范翕轻笑:“无妨。”
小小一个宫女,不在话下。
玉纤阿咬牙,闭眼高声道:“公子,我要入九公主的宫舍,不会再留在织室了。”
范翕动作停下。
他从她颈间抬起脸。
诡异的,也许是光线太暗看错了,玉纤阿看到永远温润的公子,看她的眼神阴冷如蛇。
黑暗中,月光渗入窗子,范翕垂着眼睑,眸子含一丝笑。他温柔地、慢慢地问她:“去九公主宫舍?可是觉得与我私通太过方便,怕我总来,你特意躲开我?”
心中怒意戾气,猛地涌起!
漆黑屋舍, 郎君从后相拥, 脸与她相贴。月光浮照, 他脸上神情几多怪异时,玉纤阿心中大震——
她料到公子翕可能会不高兴,但她未想过他敏感成这般, 且直觉这样准。
但她当然不能承认她搬去九公主那里就是为了躲他。
玉纤阿说不是。
她静一瞬, 侧脸看一眼他, 面露几分伤心色, 似乎被他的猜忌弄得很伤怀一样。但玉纤阿仍是温柔可人怜的美人, 她伤心之时, 也轻轻柔柔地解释自己的一番行事:“奴婢在织室劳作, 最多也只能与其他宫女同住一舍,无法分得单独的屋舍。公子来寻奴婢, 奴婢日日胆战心惊, 唯恐被人撞破丑事, 惹出大祸。既九公主相邀, 奴婢去做了公主的贴身侍女, 可独处一舍, 从此后公子来寻奴婢,就不必总担心奴婢的同屋人回来了。”
范翕神色稍微缓和, 随即又皱起眉:他察觉她又开始“奴婢”来,“奴婢”去了。
但是他心中有气, 不愿搭理她——她去了九公主那里, 自己寻她, 分明不方便得多!九公主再不得宠,也是一公主。她的宫苑,哪里比得上织室荒凉,可让他自由出入?
范翕别过脸,唇抿着。
玉纤阿歇过眼看他,看出他仍气着。她轻叹口气,从他拽着自己的动作中挣扎出了手。她张开自己的手指,十个纤纤手指伸递到了范翕的眼皮下。范翕向后仰了下,意外地看她。
玉纤阿手在他眼皮下摊开:“公子,你看奴婢的手。”
低头便是她的漂亮的手,范翕心跳快一下,略微不得意。他硬着心肠,如背书般夸道:“十指如笋,匀称如节。世间女子少有玉女这样好看的手。玉女这样自得,让我夸你,可是如愿了?”
玉纤阿:“……”
好端端的,谁让他夸她手了?她哪有那般顾影自怜?
她被范翕将一军,喉头一滞。她被他真诚的语气夸得羞赧了一番,心中好笑,玉纤阿仍柔声:“奴婢是让公子看,奴婢也曾娇贵养着这双手,但织室活计甚重,奴婢整日不是缝衣便是浣纱,手粗了不止,连指头都扎破了好多次。”
她这样一说,范翕便心怜地握住她手,凑到他眼皮下仔细观察:“当真?”
玉纤阿道:“是呀,织室太苦了,公子就不心疼奴婢么?若是能到公主殿下那里……啊!”
她惊叫,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蜿蜒向四周,羞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