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和另外几个老大姐组织的联谊活动,但他也没有拿出设想中的合照。事实上,就连‘已经有对象了’这种理由都没有说出来。对于他而言,本来就没想过糊弄单位里的老大姐。
没必要。
如果真的不想接受老大姐们的好意,只要好好说就行了。实在躲不过去——那又怎么可能呢?老大姐们热情归热情,却也不是山上绑人的土匪,你都不愿意了,还能真的强迫?
所谓的‘强迫’,其实都是老大姐们和当事人之间的半推半就罢了。
之所以和毛思嘉说出合照的话,更像是一种‘福至心灵’,一种‘小花招’而已。既然毛思嘉拒绝了合照,甚至不给她的单人照,那就没有必要这样说了。
“照片?”毛思嘉眨眨眼睛,看着孙继东,眼睛里有一种专属于年轻姑娘的笑意——她已经很清楚一些事情了,现在的种种举动更像是要折磨另一个年轻人的内心。
“照片可能不行呢!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请我帮忙,帮你顶住单位大姐的热情,那我是没话说,肯定配合你的。”毛思嘉往后退了一小步,似乎是想让孙继东更清楚地看她:“但是真的是朋友的关系吗?这种‘谎话’可能不能随便乱说。”
一语双关,毛思嘉到底指的是孙继东打算对老大姐扯谎,还是说和她说的谎言?那就只有孙继东自己知道了。或者说,毛思嘉大概知道,但是孙继东不亲口说出,她就是不知道的,知道也是不知道。
人类少女有的时候就是这种生物,喜欢在本质上并无多大意义的事情上‘胡搅蛮缠’。
“你说说看,我们算什么关系朋友?”
女孩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孙继东人站在单位楼下的花坛边儿。手上捏着一支香烟这算是他戒烟之后留下的一个习惯,内心纠结的时候会点一支香烟,但是不会去抽。
他还记得毛思嘉笑起来的样子,分明是一种‘戏弄’。但是他是没法对她生气的,何况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东子,你不是不抽烟吗?”金叶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孙继东手上捏着香烟,多问了一句。然后提醒他:“你可出院没多久,抽烟有害身体健康知道吧?”
“小金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姥姥就抽烟,抽了一辈子烟,还不是活了一百零三岁?”说话的是楼下正抽烟的一中年男子。此君是孙继东、金叶他们同一楼层,但不同办公室,甚至不同部分的人。
他办公室出了名的女同志多,女同志大多数都是不抽烟的,所以集体抵制这些烟鬼在办公室抽烟(这个时候管理没那么严格,所谓不在公共场合抽烟,很多人听都没听过)。
没办法,他办公室的人就只能去外边儿抽烟了。
此君比孙继东还要早下楼一点儿,见孙继东手上点着一支烟却不抽,只觉得是浪费。
金叶的爸爸是医生,这方面的知识正好是他了解的。但他知道,老烟鬼们都是冥顽不灵的,和他们说什么患病几率,你奶奶只是极端幸运之类的,对方根本不会听,干脆就不说了。
只是摆摆手:“这个道理你别跟我说,跟医生说去!”
“没事儿,我没抽烟。”孙继东扔了烟头:“戒烟之后的习惯,想事的时候得点烟。”
金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然后提醒孙继东:“我说东子,你可注意一点儿,刘大姐刚刚又问人找你呢!虽说你都说了不去了,不想参加活动,但刘大姐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孙继东点点头,没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那位在意起来了,竖起耳朵只听‘刘大姐’‘活动’之类的词,他就自然而然脑补到了整件事。最近跨部门举办的联谊活动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办公室也有单身青年参加呢!
一听有人催着孙继东去,结果孙继东还不去,他就有些不乐意了。拉长个脸:“怎么回事儿?难道真应了那句,旱的会旱死,涝的会涝死?小孙就有人上赶着介绍对象,轮到咱们这样的连个联谊都不趁?”
金叶头也不回:“您老人家就歇歇吧!往前数十几年,又不是没有人给您介绍对象。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都上四十岁了,哪那么容易找对象?刘大姐她们办的联谊都是年轻人,请您去干啥啊?”
这在几十年后绝对是错误的话,男人到了四十岁,依旧是很有市场的,不存在不能去年轻人的场合相亲的说法。但是放在现在,则毫无问题。
正常情况下,人家十几二十来岁、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为啥要嫁你这个够当爸爸的男人?难道是你条件格外优越吗(事实上,即使是几十年后,巨大年龄差在婚嫁市场上也是要其他条件来弥补的)?
只不过几十年后,大家不会直白地表示出来,而且四十岁的年龄只是隐隐有些劣势,而不像这个年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障碍。
“嘿!怎么说话呢!”此君不乐意了,不过不乐意也没办法,他甚至没有真的要生气的意思。
此君虽然在公安部这种单位上班,各种条件却非常普通。当年进公安部就是各种机缘巧合,而后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