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看到了带来的画箱。今天有绘画课,大家都要带画纸、颜料和画笔。有的人比较简单,一个小包就够了,但苏珊是非常擅长且喜爱绘画的,所以她的工具就格外齐全。
发现薇薇安注意到自己的画箱,苏珊得意地打开给她看:“我买了新的画图铅笔,桑尼牌的,还有画纸,我换了一种,发现要好用的多!”
初级学校的绘画课,学不到多高深,但也不是说一直画素描。素描当然永远能‘更好’,素描练习是看不到尽头的,但这也不妨碍学了一段时间后,老师就教学生上颜色了。
除了素描外,大家主要是画水彩(水粉在此时也被认为是水彩的一种)。至于说彩铅、蜡笔之类的,这个时候是不存在的。至于马克笔之类的新鲜玩法,那就更不存在了。
相比起真正的油画,水彩在此时被认为是比较简单、随意的,普通学校的绘画课学水彩很常见。但要说到油画,要么是专门的学校,要么是某位画家的工作室,不然别的地方是学不到的的。
薇薇安问了纸在哪里买的,就‘借’了一张来用,打算如果好用的话,自己也可以买一些。
“拿去拿去。”苏珊很随意,毕竟以她们的关系,一张画纸确实算不了什么。
一边说着,苏珊随意看了一眼画箱:“礼拜三,我最爱礼拜三了!”
薇薇安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一个礼拜之中只有今天有绘画课,而且绘画课外剩下的课也都是她喜欢的——历史、音乐和提姆文…嗯,还有每天下午四点的下午茶之后,固定的手工课,这甚至不被认为是‘上课’了。
薇薇安同样高兴,所有的课程她都喜欢,只有手工课除外。但手工课又是无法避免的,所以决定她每天为不为课程表高兴的理由就是有没有‘最喜欢’的课了…她最喜欢的课是音乐和历史。
喜欢音乐是上辈子就有的事,喜欢历史则是这辈子,具体来说是最近才有的。恢复上辈子的记忆后,再看这辈子、这个世界的历史,就有一种看‘新世界’的感觉,就像是一部架空的文学作品,设定做得特别仔细,可以有自己的一部厚厚史书。
对于她这种‘设定党’来说,研究历史有一种微妙的满足。
快到上课时间了,要去绘画教室。去之前薇薇安拿出自己的画具,翻出了一块叠起来的布料,动作停了一下,她叹了一口气:“你觉得,今天我能将这个小玩意儿交给芭芭拉小姐吗?”
那是一块装饰性桌布,正方形的。数天前芭芭拉小姐布置给所有六年级女学生一份作业,就是这个玩意儿了。从最新的一期《家庭杂志》上找出了一页图纸,图纸不大的两面上,各有六幅小图片,都是精美的装饰性桌布。
芭芭拉小姐让学生们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一种,做一块出来。
《家庭杂志》上倒是有相关的指导,但每一种图样的指导都很少,几句话而已。比如有的图案是拼布缝制的,拼布的颜色、用料是什么。又比如有的图案要用刺绣,其中一朵花,边缘用锁扣眼的针法,内部要用缎纹填充,这样的。
非常简单,具体操作就看本人的水平了。
对于班上绝大多数学生来说,这个任务非常简单。因为这就是这时的‘风俗’,大多数女孩往往4、5岁起就和母亲、姐姐有意识无意识地学这些了。有钱人家的女儿也会学,和穷人家的女孩不同的只是她们初学的时候就可以随意使用那些昂贵的布料,穷人家可能只用破衣烂衫来做实践。
谁告诉薇薇安欧美古代、近代,女性不用像中国一样专攻女红?想也知道了,这作为一种实用技术,在古代肯定要家庭内‘自给自足’啊!这种情况下,合理利用家中剩余劳动力,落在家庭女性成员身上,并形成‘职责’,一点儿也不奇怪。
总之,在班上只有薇薇安,她的针线活儿从不‘合格’。
大概是出于本能?她这辈子从小就不喜欢针线活儿。
这很少见,毕竟对很多小女孩来说,小时候做针线活并不是工作或者任务,更像是一种游戏,是可以和母亲姐妹亲密地在一起度过一两个小时的温情时刻。而且做好了之后也很有成就感,很少有人不喜欢的。
她不喜欢,奥斯汀夫人溺爱她,也不会一定让她做…这样一来,她的手工课就摆烂了。摆烂到现在,稀碎的水平也是她应得的。
“啊…这…”打开那块桌布,苏珊看到粗糙的下针,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说:“奥斯汀夫人没说什么吗?”
比如说替你重新做什么的……
薇薇安想了想说:“我觉得我是个‘大孩子’了,没必要再那样了。”
过去,实在不行了,这样的作业她会请奥斯汀夫人帮忙…那时她没有恢复记忆,还会为针线活稀烂而不好意思,同时也觉得妈妈代做一些手工不算什么。但现在恢复了记忆,更能体谅平常也很忙的奥斯汀夫人了,更重要的是,脸皮也厚了。
不过就是手工差一些而已,反正芭芭拉小姐人好,只要她认真做了,有作品交出来,芭芭拉小姐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