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掏出了那张写着寿安公主生辰八字的纸条,仔细掐算着,目露迷茫。
按照这个生辰八字算,的确是命属印星,也就是天相星。
要不然是星辰出了错,要不然就是……这个八字不对。
李遐周轻嘶,攥紧了星盘,心中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连忙抬头寻找紫微星。
紫微星……
数道气息缠绕,李遐周觉得有些牙疼。
一般来说紫薇星应当属天子和太子,也就只有两条,可现在在他的感知中却是不止两条命数纠缠互不相让。
长安城的紫薇星光最盛,天子和太子都在此处。而后是东北方向,范阳在长安东北方,安禄山隐隐有帝气。
李遐周眉毛皱了皱,他不喜欢安禄山,安禄山的紫薇星数落入贪狼宫中,杀气太重,就算真成了帝王也是心狠手辣之辈。
还有另一条在长安的正北方,长安的正北方是……朔方!
李遐周感知到这一条忽然出现的紫微星线面色诧异。
数年前他也测算过天下气数,并没有发现还有一条紫微星线啊。
而且一般来说命星光芒会随着主人强大而强大弱小而弱小,就算是又有了第四个人要逐鹿天下,那她的命线也该由弱变强,可观这条忽然出现的紫薇气息,气息浑厚不弱于安禄山,甚至隐隐比太子李亨还要强上一些,并不像是新生的紫微星主。
要不再算一算……李遐周心里权衡着。
窥伺天下气数的代价和他的好奇心不断倾斜着。
“我就看一眼。”李遐周嘀咕着,头继续抬起来观测着天上的星象。
“原来是天府星给她遮掩住了。”李遐周恍然大悟。
果然是紫微星,李遐周眯眯眼,看着手中这张写着寿安公主生辰八字的纸条轻笑一声,随后将纸条撕成碎片。
他猜对了,只有紫薇星才值得遮掩。
“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啊。”李遐周感慨道,随后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他不入俗世,需赶在天下大乱之前遁入深山才是。
心里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跑路,李遐周揣着星盘晃晃悠悠走下了观星台。
“哎呦”
李遐周脚下一空,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他痛呼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腿。
三清在上,我就看了一眼紫薇命数,你这个报应也来的太快了吧。
李岫悄悄走入了内室,弯腰趴在李林甫耳边道:“阿爷,寿安公主漠北大胜回纥。”
已经瘦的没有人形的李林甫文言努力睁开了自己的眼皮。
“如何……大胜……”
他的声音很慢很轻,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李岫眼眶一热,细细将兵部送过来的奏疏内容念给李林甫听。
李林甫又闭上了眼睛。
直到李岫念完许久,李林甫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都小瞧她了啊……”
“还有一事也与寿安公主有关。”李岫想到方才收到的宫中传来的消息。
“战报送到宫中时,圣人正与李遐周道长论道,顺便请李遐周道长为寿安公主算了紫薇斗数。”
李林甫倏然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李岫。
李岫被忽然精神的李林甫吓了一跳,连忙接着往下说。
“道长算出来寿安公主命主天相星,是定国安邦之才。”
闻言李林甫竟然“嗬嗬”笑出了声。
好一个定国安邦之才,好一个天相星。李林甫的眼神看向了挂在自己卧室墙上的一副牡丹花图。
牡丹花图华贵雍容,挂在卧房却实在不搭,透露了一股肚子里没有墨水的暴发户气息,徒徒惹人嗤笑。不过天下人都知道当朝右相李林甫不通诗书,他哪里懂什么气节与典雅。
其他人也不觉得这么一副画挂在卧房里不对,这幅画已经挂了很多年了,相府的仆人奴婢换了一茬又一茬。
少有人知这幅画是许多年前武惠妃亲手所画。那时候李林甫刚通过自己的相好,武三思的女儿,的关系攀上武惠妃,为了表示看重,武惠妃便将自己亲手所画的牡丹图赏赐给了当时还不是宰相的李林甫。
这幅画便一直在此处挂到今日。
李林甫只盯着画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艰难喘了喘气,又看着李岫问道:“空娘呢?”
李岫知晓李林甫想问什么,这段时日自家阿爷的情况越发不好了,尽管有数不尽的珍惜药材吊着命,可阿爷的身子还是一日不如一日。
明眼人看着,都知道当朝右相时日无多。
他眼眶又一红,连忙开口道:“十五妹跟着寿安公主去了边关当军医,儿知晓堂堂相府女郎在军营那个腌臜地胡混实在是不像话,只是十五妹自小就性子歪,我说话她也不听。”
“阿爷莫要再为空娘担忧,儿已经递了信让十五妹回家,这次她回来,儿便拘着她不让她再离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