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蔷离宫后,就和宋黎回到凤府暂住。
她已经知晓当年被掳一事,不怕再面对。
故此,宋黎没有阻拦她。
但凤母早已和离,不便去凤府,就去了参将府,住在儿子那儿,顺便劝劝儿子,莫要为了外室,冷落了家中妻女。
然而,凤母的唠叨,令凤晏尘不胜其烦。
他直。
“母亲,说到底,我也只是想要一个儿子。
“凤家的血脉需要延续。”
凤母当即反问:“你想要儿子,儿媳不能生吗?非要去外面找女人?”
这分明是他寻欢的借口!
凤晏尘沉默了良久,无奈道。
“这么多年,她一直难以有孕,大夫看过,也给她配了许多药,甚至,我也跟着喝了不少药,就是不行。
“若非如此,我岂会留着外面那女人?
“母亲,我也知道外头的女人信不过,您放心,我有分寸。
“我只要她腹中那孩子,至于那女人,绝不会进我凤家的大门,更不会影响我妻子的位置。”
凤母听到这儿,觉得这无可厚非。
“可那女人显然不是善茬,她不是来府上闹了吗?你打算怎么处理?”
凤晏尘想起这事儿就头疼。
“我已经告诫过她,相信她不会再乱来。许是我前些日子对她太纵容,导致她以为我对她有情。事实上,我从始至终想的都是去母留子。”
凤母无以对。
“你这话,可有对儿媳说过?”
凤晏尘郑重点头。
“那日闹过后,我就与她谈过此事,她并无异议,并且承诺,会对那孩子视如己出。”
同样身为女人,凤母深知,儿媳根本没得选,否则,谁愿意养一个外室子?
“难得儿媳识大体。你可要好好对她,莫寒了她的心。”
凤府。
自凤父被派到江州做司马,府上的主子就只有林姨娘母子。
但,凤鸣轩当初娶了青楼出身的莺儿,就已经被凤父除名,如今一家人住在城西的宅子里,极少回凤府。
可以说,如今的凤府,只有林姨娘一人独守,十分寂寞。
转眼间她就苍老了、憔悴了。
不过,想成为当家主母的执念,依旧还在。
凤薇蔷夫妻回来时,林姨娘不是主母,却端出主母的架子,皮笑肉不笑。
“薇蔷,你终于回来了,可惜你父亲不在,否则他一定开心坏了。这位就是姑爷吧,真是一表人才。”
宋黎行了个微礼。
“叨扰了。”
林姨娘捂着嘴笑,“说什么叨扰,这里本就是薇蔷的娘家嘛。不过你们回来得突然,厢房也没收拾齐整,你们看看,有什么缺失的,随时跟丫鬟说。”
凤薇蔷蹙起眉来。
厢房?
难道不是住她出嫁前的院子吗?
林姨娘瞧出她的困惑,解释道。
“你原来那院子闹白蚁,撒了不少药粉,实在不适合你们现在住进去。
“只能委屈你和姑爷,先在厢房将就着。”
林姨娘边说边打量着宋黎,顺便问:“姑爷做什么营生?这是第一次来皇城吗?”
总不会是在外活不下去,回娘家打秋风吧?
可不能让他们住得舒服了,否则他们还舍不得走了。
宋黎刚想如实回答,凤薇蔷抢先一步说。
“林姨娘,时辰很晚了,难为你亲自招呼我们。”
林姨娘连连摆手,“这是我该做的。”
其实没人知道她心里的苦。
唯一的儿子养废了,她人生最后的指望,就是能被扶正。
借着这次机会,林姨娘派人去城西。
“告诉二少爷,就说薇蔷回来了,一家人聚聚。”
她许久没见着儿子了。
也不知道他在赌什么气,愣是不回家。
仆人连夜赶到城西。
开门的是凤鸣轩的妻子莺儿。
她妇人打扮,穿着朴素,头上只有一根简单的木簪。
这么晚了,她还在忙着磨豆腐,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地问仆人。
“找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