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了。
“一大批丝线?哪里来的?”临淄城南一织坊的主人乍一听这消息,还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呢!
如今这时节,各家丝线都不够用,谁家会把丝线拿出来发卖?
递消息的心腹道:“家上,这是小人的一个朋友介绍而来的。他是东边市坊的地头蛇,有什么要入市的他都知道。我方才恰好去寻他喝酒,这才得知——这会儿才上市,趁着别家没有得到消息,我已经让那友人把货给留下来了!”
“外地来的客商?”听到竟有这样的好事,本来在算账的老板也不算了,丢下账册就往外跑!
等到手下人引他去看货,正好听见里面传来争执。
“这丝货扣在此处是什么意思?只说让市工查货,怎么这么久?难不成是刁难我们外地来的——兄台可是看走了眼!我家主人的来头你可不知,真要是难为我家,回头整个市场都别想平静!”
另一男声笑嘻嘻道:“贵人可别这样说,消气、消气,我也不过是个传话的,市工说是如此,我们这些跑腿的也只能是这样了。您等等,我再去瞧瞧,说不定市工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手脚,我去催一催。”
说着往外走,正好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朋友,以及朋友的老板。连忙道:“哎呀!申老板,您可算是来了!里头的那个就是带丝货来的。别看人家不知市坊内情,一下就被留住了,仿佛是个棒槌。但看那气度,的确不凡,一个奴仆,气势比公子还厉害。他说的话还真不像别人那般,是用来吓唬人的!你们若是还不来,我这里也只能放人过去了!”
闻弦音而知雅意,说的这么辛苦,自然是想让这位‘申老板’心中有数的,不然这么辛苦不就白辛苦了?他们这种市井人物,不怕辛苦,就怕自己的辛苦受帮忙的人不知道!
只要人家认下这份人情难得,今后总有机会将这人情赚回来的!
申老板也是老江湖了,连忙拱手道:“多谢多谢!这次实在是劳烦了。这会儿先不说,回头必然谢谢先生。”
说着便急急忙忙地往里走,显然最近缺丝线真的到一定程度了,不然也不会急切成这个样子。
端坐在屋内的正是赵申,原来他在第五管事手下做事。因为去琅玡郡胶县请来宋高这件事算是办的很漂亮,本来就很看重他的第五管事就将他的名字在陈嫣面前提了一次。
陈嫣也挺宋飞熊小姐姐说过赵申是如何找到他家,之后又是在他家帮做农活儿,一路上又是怎么照顾一干农家子。听起来确实是一个能吃苦,同时心思也很正、办事周全的年轻人。
所以这次回长安,陈嫣就特地带了他。临淄这边卖绸卖丝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毕竟无论是栌山庄园染出来的彩绸,还是那些丝线,放到临淄来发卖,那都绝对不愁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