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好歹的,所以陈嫣才会这样安排。若是陈嫣只给钱不要人那恐怕不太好了,闹到如今地步,都兄妹恩断义绝了,还回得去?
宦官听了立刻领命,下楼去。
陶大业听两个妹妹答应了,心中十分高兴。至于其他的话,早就被抛到脑后了!不过听到兄妹恩断义绝什么的还是会觉得有一点儿不舒服,不由得想到要是这两个妹妹将来真的发达了,真的那样狠心,不肯照顾自己怎么办?
后又一想,哪有那种事!他这个做兄长的,沾光不是应该的?
这么想心里又舒服了一点儿,要带着妹妹往女闾中去,沿途推开围观的人群:“看甚?没甚可看的了!别人家事有何可看!?”
其他人都用一种嘲笑的神色看着他,那些巡逻的兵士虽没有动手,却也是似笑非笑的。方才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场闹剧是怎么回事,大汉人爱憎是很分明的。虽然现在人家姑娘答应了这事儿,事情就轮不到他们插嘴了,但这并不妨碍大家鄙夷陶大业这个人。
正在此时,有一个比普通男声尖利一些的声音道:“且住!且等等!”
人群回过头,看见一个宦官打扮的人从后面一家酒舍出来,纷纷让开了路。开玩笑!宦官诶!能用宦官的是什么人,不是宫中之人,也是公主、地方诸侯的子弟了!这些人对于市井普通人来说都是云上之人了!
宦官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虽说是婢女,但观其行事风度皆有大家风范,十分不俗,大家就更确定这背后有大人物了。
宦官看了这三兄妹一眼,说实在的,这等市井人物,他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可谁让嫣翁主发话了呢,心中感慨,嫣翁主果然良善。
心中胡乱想着,脸上却显不出来,只是端着脸色:“我家主人问二位女子,可愿入我家门?”
双胞胎中的姐姐听这话,本暗淡了的目光忽然亮了一下。刚准备说什么,旁边的妹妹就按住了姐姐的手。她怀疑地看了一眼宦官,谨慎道:“贵家要我与姐姐两个黄毛丫头做甚?”
宦官不说话了,示意身后一名婢女。那婢女立刻道:“自然是做婢女!不然还能做什么?”
说着还打量了双胞胎姐妹一圈:“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得最后是杂役了。”
这是有可能的,陈嫣身边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放人——她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事实上不只是她,这世道权贵人家的主子身边婢女奴仆都是如此,只用那些懂规矩、能干的、长得好的…
不合格的就只能成为做杂活儿的了,杂役婢女、劳役婢女这些都有,虽说也是婢女,但大家都不说是婢女了。
这话其他人都听得懂,长安人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是比较有见识的。
双胞胎姐妹两个脸一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决定。其中妹妹就上前道:“自是愿意的。”
成为大户人家的婢女其实也不是好事,很多婢女都逃不过贵族家中男主人的手。而且主人与婢女身份天壤之别,虽说汉律规定主人是不许杀婢女的,但…但这也就是说说而已。高墙之内发生了什么,高墙之外轻易能知道什么?
但什么都不能对比,对比女闾中的女子,婢女又算是好的了。
陶大业原本已经和女闾中的一个中人说好了的,现在忽然杀出一个没见过的人有些不快。立刻阻在姐妹和宦官之间,嚷嚷道:“这是吾家女弟,怎么安排是吾家家事!”
宦官原本是在宫中混的,见识过的人和物不知道多少,这么个小流氓都算不上的市井小人物能唬住他?当即就是似笑非笑反问:“哦,都由你来安排?只怕你做不了主啊!还得看两位女子的意思。”
连爹娘都不能随意买卖儿女,一个当哥哥的卖妹妹?在这件事里,两姐妹的发言权要远远大于陶大业!
陶大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立刻拉住身边的妹妹:“孺儿、少儿!你们可不能犯糊涂!做人家婢女哪有进女闾来的好。日日要侍奉贵人,吃的穿的都不好…”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然而两个妹妹心中只是冷笑。其中做姐姐的脾气火爆,当即指着他的鼻子道:“闭嘴!你这蠢人,难不成这女闾就是好地方了?里头每日抬出来的女子多了去了!”
陶大业脸上红红白白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女闾中每日都是有‘损耗’的,有的是小姑娘宁死不从,最后自杀的,也有不从被打死的。当然,更多的是一些女孩正值韶华,因为各种各样的病症早早死去,然后被抬出来。不管这些女孩生前有多么的光鲜亮丽,到死之后也是随便丢到乱葬岗去。
此时倒没有多少厉害的性病,但作为女闾中的女郎,其很多生活习惯都会杀死她们——昼夜颠倒、工作‘强度’大、饮酒过度…哦,还有打胎。哪怕是现代的人流手术也是极伤身的,更不要说古代了。
女闾中的女子当然会喝一些让女子不易受孕的汤药,可是这总有不那么起效的时候——特别是这个时代用的都是比较古老的药方,连感冒发烧都难治好,就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