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工作搬到了陈嫣这边。两人就这么隔了一些距离,什么也不说,各做各的。周围的婢女奴仆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有的只是陈嫣悉悉索索吃东西的声音。
一开始的时候王温舒有点儿分心,毕竟能够做到完全不为外物所动的人还是少数。他本来就很在意陈嫣了,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存在感比陈嫣更强烈的人也没有几个了…此时又这么安静,这一点儿声音更是让他不得不去看她。
屋外传来与打芭蕉的声音,芭蕉这种植物并不是一开始就出现在了陈嫣的院子里,是陈嫣见了觉得有意思,特意移进来的。当时王温舒也是见证者之一,当时还有些不解来着。
院子里红花绿叶什么的很是美观,可真要说的话,芭蕉有什么新奇的吗?她的院子里种这个做什么?
当时陈嫣说,是用来听雨声的……
大概他们真的不是一类人吧…当时的王温舒甚至想象不出来,听雨声算是怎么回事…要理解,这毕竟不是‘雨打芭蕉’已经成为一种经典文化意向的时代。
但今天,在他反复被陈嫣吃东西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专心不能的时候,他忽然有点儿明白过来了。
这一天两人都没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只是各自做着各自的工作,甚至可以一句话不说…他因为她吃东西的声音有点头痛…这种场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更别说印象深刻、荡气回肠之类的形容了。
但、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王温舒淡淡地想。
雨声‘嗒嗒’的,比他听过的许多乐器好听,像极了这平凡无奇而又动人的一日又一日。
再次低下头去工作,他没有再被陈嫣吃东西的声音牵扯注意力——不是说他不再在意了,只能说,这就像是一个人的习惯,习惯成自然后就不再心心念念了。
不过他没有因此而轻松,因为王温舒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了…他正陷入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
万劫不复。
陈嫣并不知道在她的身边,正发生着命运转折这种事…每个人的思维就像是一个又一个飘荡在虚空中的小漩涡,自成一体,和其他人的那个小漩涡是彼此不会相撞的。
这个时候她在整理关于瓷器的想法,同时心里也开始盘算起了之前暂时被放到一边,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不管的‘玻璃’。
这不是她贪心不足蛇吞象,瓷器还没有真的吃透,然后推广开,就开始打起玻璃的主意了。而是很多东西就是这样的,一环连着一环,既然想到了烧瓷器,那么自然而然就会想到烧玻璃啊!
说起来,瓷器表面的釉本来就是一种玻璃晶体吧?她回忆着初中时期的化学,有些不太确定了。她是个文科生,文理分科之后就没怎么花心思在化学上了,很多知识浅薄又模糊。
不过陈嫣始终还是记得的,玻璃这种东西,有天然存在的,那就是黑曜石。就是火山喷发的时候温度达到了,可以融化石英,于是得到玻璃!也就是说,黑曜石就是一种玻璃。
而和人工有关的玻璃,外国不知道,但是华夏民族的玻璃还真和陶瓷有点儿关系…烧瓷的时候意外得到一些亮晶晶的副产品,或者窑炉内有些地方变得亮晶晶的,这都是有的,那就是玻璃溶液凝固后形成的。
当然了,是不是由此诞生了烧制玻璃的技术,那就有待商榷了。感觉上华夏的烧玻璃技术很有可能来自国外,因为最早的一批玻璃制品,就是仿制外国的玻璃珠子…而在此之前从来就没有玻璃制品。
总不可能是看到舶来玻璃后,只看个样子就发明了一套玻璃生产工艺吧?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她现在能烧瓷器了,顺便弄一下烧玻璃的活儿,这很难吗?就像她之前就已经明白的,这个时代很多技术都处在初级阶段,不同方向还没有分流。她是怎么搞出烧瓷器的窑炉的?是先从烧砖做起,培养了技术和工匠……
现在瓷器也有门儿了,想想玻璃,‘得陇望蜀’一番,难道不是应该的?
她也不怕步子跨的太大…某些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是对她来说就不一定了。虽然她不可能像一个精通这些东西的理工科大佬,立刻安排出一套工艺,难度只在具体操作上。可她还是比一般强,至少她有那些‘零零碎碎’的指引。
有女同车(7)
相比起瓷器, 其实陈嫣对玻璃的工艺更加了解,这是因为她最喜欢的一个up主就是专门做玻璃艺术品的。看的多了,当然也会有相当的了解——甚至因为同为up主的关系,两个人私下有联系。
陈嫣受其影响,对玻璃的种种工艺是很有兴趣的。
而在现代社会, 知识是向普罗大众敞开的, 只要肯学, 真的很难有学不到的!因此, 她确实了解了很多关于玻璃的知识,虽然这些都是理论性质的。
首先,如小说中写的那样,只是石英砂(二氧化硅)加上纯碱(碳酸钠)或者石灰石(碳酸钙),然后经过高温得到钠玻璃或者钙玻璃——这是完全的理想状态, 照搬化学方程式得到的!现实生活中想要靠这么点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