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做主食,这就归主人家提供了。
裴英去船另一头找船主的时候始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他记得一开始的时候陈嫣待他真的十分客气!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言语之间再无一点儿尊敬就不说了,还常常使唤他…
搞得好像他们之间关系很亲近,能如此相亲一样!实际上并没有啊!他只是负责把她带出长安,送到齐地而已——如果出什么意外,甚至不用送到齐地。
真搞不懂…就像他搞不懂陈嫣一样。
粟米饭拿回来的时候,食案已经布置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布置的,就是擦干净,然后放上餐具。陈嫣还拿出了一小罐米酒,这是她上船之后闲着没事酿的,今日算是初尝味。
裴英才放下盛粟米饭的陶盆,陈嫣便指着鸡汤道:“帮帮忙,这鸡汤太烫了,我端不来。”
陈嫣的手掌皮肤娇嫩,就算前些日子吃了些苦,那还是嫩的,端部了烫的东西。要说拿块布隔着去端,又懒得麻烦了…裴英手上一层厚茧,肯定是不怕烫的,不用白不用啊!
裴英很想说不干!但最终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心里说完之后就很是从心地去端鸡汤了。
他端鸡汤后陈嫣就去扒拉火塘,将底下烧的非常硬实的大泥团给扒了出来,用一陶盘盛着,也放在了食案上。
没有趁手工具,陈嫣瞟了一圈,向裴英伸手:“剑借用一回。”
裴英不知道她要剑做什么,嘴上还多说了一句‘做甚’,但手上已经把剑从腰上卸下,递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宝剑都是精铁铸造,分量是不轻的。陈嫣掂量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又看剑鞘朴实,没有什么装饰,当下也就没有什么心里负担了。伸手向叫花鸡砸了下去,两三下,泥团就裂开。
“…!!”裴英都被她惊呆了,伸手去夺剑:“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陈嫣已经对他有些了解了,知道这不是生气的意思。笑了两声,将叫花鸡的大鸡腿分了他一只:“别生气…这不是没有趁手的家伙么。”
叫花鸡很好吃,裴英吃人嘴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陈嫣不只是吃叫花鸡的鸡肉,还喝汤来着。见裴英也舀汤喝,故意板着脸道:“不是说不喝的吗?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啊!”
“怎么不喝!”别说,这汤羹真是怪鲜香的…不过这话裴英就不会说了,只是理直气壮道:“这汤羹还是我端来的!”